严星河也在抄,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有这搞材料的功夫,他多做一台手术拿的手术费不香吗???但规定就是这样,就是要检查一应纸质版的材料,你能有什么办法,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的。
苦逼兮兮的文案工作截至十一月中旬检查当天,骨二作为重点专科之一被检查组抽检,不过当天是严星河的手术日,幸运的躲过了检查组查房这件事。
直到下午手术全都结束回到办公室,听见有个学生问张天琪:“老师,这次检查我们就算过关了吗?”
“能做的都做到最好了,能不能过关……”
张天琪嘿嘿一笑,“还要看今晚领导请的饭够不够好了。”
这世上多少事想要做好,除了要有实力,还要有些运气和技巧。
严星河摇头失笑,开始整理要上交归档的病历,之前有次值班收到的被人扭断手的女孩儿已经出院回去养伤了,只在科室里流传了一段传说。
传说那天小吴医生遇到过的高大青年就是扭断胳膊的凶手,是个富二代,而那个有些傻乎乎的年轻男生是女孩儿的正牌男友,原本两个小孩儿的打情骂俏很恩爱,但青年富二代的加入,总容易破坏爱情故事的温馨甜蜜。
而在女孩儿住院的半个月里,青年富二代只在入院当天来了一次,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但严星河不关心这个,他只关心病程记录有没有写错,以及,“小吴,之前那个7床的血常规化验单少了一张,你去病历车抽屉找找有没有,没有的话从系统打印一张出来。”
另外,在他同一个值班日入院的那个男患者,最终确定保住了他的右臂,但作为手臂的基本功能基本完全丧失了。
复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尽管医患彼此都知道恢复自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要做,毕竟不论如何,他幸运的保住了那只手。
时间悄悄的流逝,当连续一周的持续降温之后,冬天终于来了,月历也翻到了最后一张。
十二月初的时候,杨艺给儿子打电话,“星河啊,你的生日要到了,记得回来吃饭啊。”
严星河彼时正在出门诊,接到这通电话时还愣了愣,“……这么快啊?”
“可不是么,你以为你还是五六岁,觉得一年老长了,怎么过都过不完。”
杨艺嗤笑了一声。
严星河点点头,“行,到时候我跟秋水一块儿回去。”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
就在严星河以为杨艺又开始生气了的时候,她忽然说了句:“……随便你。”
“……好。”
严星河仿佛浑然不觉的应了声,“妈,我这儿有病人进来了,先挂了。”
通话结束,仿佛一点异样都没有。
他看着进来的小病人,声音温柔的关切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啊?”
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儿一抬头,眨巴眨巴眼睛,咦,这个医生叔叔好像戴着口罩在笑?严星河的生日可不在周末,是提前回家去过的,带了何秋水一起,原本她不想出门,可严医生说了,“我生日,你都不去,还是不是我女朋友了?”
行叭,你最大,何秋水撇撇嘴,拿了外套跟在他背后出门。
一出门就喊了起来,“妈呀,风这么大,好冷啊!”
说完又埋怨他,“你也真是的,没事儿干嘛大冬天出生啊!
?”
严星河:“……”
怪我投胎的不是时候咯???不过严家的人何秋水都是熟的,说了是一家人一起吃饭,就没有外人,何秋水也就不觉得拘谨,玩得倒也开心。
她还听老太太说月底严星渝就会回来了,“明年过年早,过了年就到了……总归是个多事之秋,他还是不要留在花城的好,容易被人盯上,不管是借他跟老二示好,还是其他,都不大好。”
说着又看看大家,“你们出去,也要千万小心,能不惹事就别惹事,看看赵家,前车之鉴!”
赵家起先还跟严家斗得旗鼓相当,现在却已经明显居于下风——但是何秋水因为不在其中,所以完全感觉不到。
老太太这话一说,大家就都应是,她在这个家里,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凭着几十年人生经验给孩子们保驾护航。
何秋水自然是没什么感觉的,因为她不懂这些事,好在以严星河的工作,也不需要她懂那些。
她只要本本分分当个良民,就足够了。
老太太这时又问她:“听星河说你跟你老师要开舞蹈教室了?什么时候开张?”
“老师想等到过了年再开始招生,她现在还在跟进《花木兰》的演出。”
何秋水老实道。
而且这个月底黄玥玥就能回来了,正好拉她一起商量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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