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炭是宫中御用之炭,往常只有乾清宫和坤宁宫里用得上。
如今不明不白的就往冷宫里送,上头若是怪罪,他头一个要挨罚。
自从上回阮掌印在中极殿处死了个端茶的小太监,各监掌印都胆战心惊,生怕惹恼了他。
伏顺没回头,咒骂道:“你个胡崽子!
也不自个儿琢磨琢磨,咱家吩咐的事儿那就是督主吩咐的,敢违抗干爹,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是是是,奴才记下了!”
王平立马闭上了嘴,既然是阮澜夜吩咐的,那就是圣旨,谁敢去触他眉头,不是找死么!
只是纳罕,这土皇帝何时跟冷宫的里人有了牵扯。
纵然心里纳罕,嘴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正走着,刚路过西长街,天上开始飘细雪,起初还只有星星几点,不大注意。
结果越下越大,雪团子似的往下掉,没过多久,地上就铺了厚厚的一层。
哕鸾宫里,灯火通明。
碧蓉推窗朝外看,冷气直往里窜,吸溜了声鼻子朝后缩,搭道:“主子,外头下雪了!
真是纳罕,四月里的天按说早穿单衣了,这会竟下起雪来。”
一面说一面拿胳膊抵坐在床榻上的锦玉,“哎,您说这算不算佛地上造孽?”
锦玉觑她一眼,“乱说些什么,高皇帝才上仙途,叫人听见非拔了你的舌头!
上回教训还不够你受的,这里头到处是眼线,真当人家是死人呐!”
上回碧蓉胡乱说了一回,也不知就被哪个耳尖的听去了,惹得阮澜夜误会她要看他笑话,隔着半个月连人影都没。
人不来也就罢了,总归凶神恶煞的,见着也不自在。
可人家气性儿倒挺大,还记仇,往常三天两头送好东西来,如今连茶壶里的水都是凉的。
手掌往被窝里探去,凉意触上指尖,长长叹了口气道:“以前被褥熏得又香又暖,风头霉头两隔壁,瞧,遭罪了罢。”
碧蓉也怅然叹息,摸着床头的百宝箱道:“谁叫您得罪了阮掌印,说话也不注意注意。”
她跳起来就道:“怪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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