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难到这里,小部分灾民就不愿意再往前走了,靠着乞讨挖树皮也能勉强度日,再辛苦往遂牧郡去,能过上的生活也和现在差不多,没有田地,依旧要靠乞讨过日子。
遂牧郡内也有不少灾民,北方大旱,虽有潆水和兰江灌溉,到底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没有田地的百姓过得最苦。
再加之谢将军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和西边打就是和东边打,征兵敛财样样在行,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只能选择背井离乡,过兰江往安陵去,希望能谋个活路。
官道上零零散散也有一些人,府城的瘟疫往外蔓延,周边的村落都糟了殃,瘟疫跟着灾民从府城往外走,病死了一大群人。
幸好他们出城早,走得快,这里离府城不近,瘟疫暂时还没有跟上来。
鱼娘的视线自近及远,一直跟随河水到河堤的拐弯处,惬意极了。
突然,她看到远处的河边有许多人聚在一起,真是奇怪,那里离官道和村庄都很远,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群人。
离得太远看不真切,阳光又一直晃人眼,于是鱼娘把手平放在眼睛上,挡着点阳光。
一群人似乎正在卖力干活,看样子是在挖一条沟渠,难道是要把潆水引入到田地里灌溉吗?不过这个季节田地里也没有什么作物需要大量灌溉,鱼娘想不通,准备再观察一会儿。
那里正好是个偏僻的拐角,河水最为湍急,一旁则是重重叠叠的山峦。
爷爷说,过了这个山,另一边就都是平地了,离遂牧很近很近,到时候他们就能稍稍歇口气了。
又看了一会儿,鱼娘发现,这些人不止一批,一群人挖了泥土用扁担挑着运到其它地方,另一群人
又接着他们的活继续干,几队人马轮流挖,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
得亏鱼娘的眼睛明亮,看的比常人远而且细。
只见旁边有监工甩着鞭子在督促这些人干活,见到有人动作迟缓就一鞭子甩上去。
不多时,河堤上又出现了一队人,不同的是,这队人都骑着马,而且身上穿着铠甲。
鱼娘深吸一口气,居然和军队有关系。
他们是哪边的人马?是谢将军的还是王将军的,为什么非要挖河堤?
一个最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比当初逃荒还要令人心惊胆战,鱼娘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哆嗦。
心底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会顾及百姓的安危,可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又异常清醒,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在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心中,百姓的命和他的宏伟大计比起来屁都不是。
鱼娘魂不守舍下了河堤,路上的藤条划伤了她的手和脸,一不留心还狠狠摔了一跤,衣服上都是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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