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姑娘怕是不知京城规矩,这进了府的姑娘,不论在家中时如何金贵,入了咱们将军府,都是伺候主子的玩意,哪有什么金贵体面,便是有,也都是主子赏的,姑娘这性子,怪不得主子特意叮嘱,要好生磨磨呢。”
王嬷嬷笑得精明,说的话直戳甄洛肺管子。
好你个秦彧,原来真是故意安排了这老虔婆来折磨她的。
甄洛气得手抖,一旁的甄渊见状,忙上前拦在甄洛和王嬷嬷中间,他在腰间锦囊中摸索,手碰到了个金块儿,随即又换了方向,摸出颗夜明珠。
“嬷嬷消消气,小女性子娇纵,得罪之处,您多海涵,莫要与她计较。”
甄渊一边说一边将夜明珠塞到王嬷嬷手中,接着又说:“这是南海夜明珠,权当是给嬷嬷您的见面礼,在下与小女久未见面,想要说几句体己话,麻烦嬷嬷行个方便。”
王嬷嬷也不是不识货,见着珍宝,略一顿住,随即脸色挂上笑意:“哟,还是老爷您晓事,既如此,老奴也不多事,您好生教教闺女,老奴这就退下了。”
甄渊眼神示意春婵和王嬷嬷一道退下,春婵见状,忙拉着王嬷嬷离开了房内。
甄渊见伺候的人都先后离开,才落座在甄洛对面,语重心长劝道:“洛儿啊,人在屋檐下,便得学着低头,如今不比江南,秦将军在京中势大,你凡事多顺着些,总不会害了你,便是这将军府的奴才,轻易也不能得罪。”
甄洛不乐意听这些,敷衍的点了点头,避开这话不答。
甄渊毕竟一直以为甄洛是他的女儿,多年来也确实是真心疼她,虽有借她攀附的心思,但心底倒也有几分真心为她打算。
见甄洛听不进去的模样,无奈低叹,也不再提了。
甄洛抿唇沉默了会,几经踌躇犹豫,终于开口问:“父亲,你那位、那妾侍,与我母亲生得一模一样,她是不是,是不是……”
就是我母亲?话还未说尽,甄渊脸上的温和面具便已挂不住了。
“不是!”
他疾言厉色否认。
话落,甄洛眼神惊诧的瞧着他,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回见自己父亲失态。
甄渊当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随即解释道:“洛儿不要多想,那女人确实不是你娘亲,你娘亲是肃宁郡主,出身高贵清傲无尘,那个女人、不过是扬州一个人尽可夫的□□罢了,怎么会是你娘亲,我、我只是多年前偶然在扬州妓院遇见了她,不想一个生得肖似你母亲的人沦落风尘,这才为她赎身,纳作妾侍。”
这解释天衣无缝,可甄洛冷眼看甄渊的反应,心中的怀疑却愈发强烈。
她眉头紧锁,盯着甄渊,正要再开口。
房门外却突然传来秦彧的声音。
“甄姑娘和她父亲在房中?”
秦彧的声音竟有些慌乱急促,像是疾奔过来的。
甄洛听见秦彧的声音,不再追问甄渊,甄渊也理了理心中情绪,强作正常面色,转身去迎秦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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