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织轻哂一声,“青茴也是。
周皇后聪明,明着是与方饮清对着干,背地里却是安插自己的眼线。
只不过,我们都走在同一条路上,当她知道当年不翼而飞的上万军饷,最后在自己弟弟府中找到……心情可想而知。”
“当年周翰为了栽赃陷害,让我裴家上下几十口人成了刀下冤魂……”
她闲闲转眼,扫过宋知知苍白的面,眉心不易察觉地轻皱,“如今报应不爽,我听说,他被人施以‘千刀万剐’的极刑,每每要晕死过去,又用蘸了粗盐的水喷在伤口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话听着便悚人,她却说得若无其事,甚至微带笑意。
“至于当年草草拟旨的宋相,我听说已有辞官告老之意,而周旸已死,周皇后……”
裴晚织耸耸肩,拢了雪白的鹅毛大氅,与姜彦擦肩而过,“殿下,新岁国丧,民女……哦不,臣女在此祝您福比天齐,来日若再听消息,天下人口耳相传,殿下不必担心臣女会忘了您。”
姜彦一惊,想抓住她,可她脚步太快,他的指尖只拂到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比不得落在肩前的大雪要重。
“晚织!”
他从来难以启齿的事情,宋知知替他坦然做到了。
裴晚织没有回头,只是略略偏了下余光。
宋知知想上前,又不敢,生生僵在原地,“你……”
风雪中,模样艳丽的女子温婉浅笑,“你的短刀还给你。
九小姐,大婚那日,我再来讨你一杯酒吃。”
她那样单薄,又那样坚韧。
一步一步没入昏暗天际,再不回头。
宫人有条不紊地摘下张贴“囍”
字的红色灯笼,宋知知缩在江倦怀里,抖得身子轻颤。
满目的红,变成满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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