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目光从内卫身上移开,冷淡道一句:“但愿南楚和白狄之人也如你所想。”
声音平静,甚至连语调都没有,却充满了凄苦和悲凉。
机械的转回身走进内间,步子沉重不稳,背影落寞孤单,好似孱弱老者。
池渊跟进去伺候,李衡微微的摆了下手,他不敢惊扰退了出来。
曲九复又朝内卫踹了一脚,才将人从地上拎了出去,回头命池渊务必在此小心伺候。
李衡坐在贴窗的椅子上,神情呆呆,目光空洞的盯着对面的墙,许久,微微闭上眼,感到一行温热滑过。
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提前做了心理的设防,但是当真的到了这一步,当有人当面来斥责喝骂他叛国,他还是无法从容接受。
只求问心无愧,可此时他觉得自己奢求的不止这些,问心无愧远远不够。
一直到天明,池渊敲门,他还呆坐在原处,姿势动也未动。
“公子,池渊进去了。”
迟疑下没有听到里面应声,池渊端着水盆面巾推门进去,朝李衡看了眼,李衡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他刚放下水盆,李衡已走到了跟前。
他才瞧见李衡脸上有泪痕,怕李衡尴尬,忙移开目光,将打湿的面巾递过去。
“说说许公子那边的事吧。”
示意池渊不必伺候洗漱。
池渊听他声音沙哑,一边去倒杯清茶一边回话:“许公子已经将客栈的人都审问了一遍,昨日被打的那名伙计畏罪自杀了,掌柜和另外一名知情的伙计被许公子命护卫送去官府了。
池渊打听了一下南楚的律法,掌柜应该会叛流刑另外一名伙计估计会叛笞刑并徒刑三载。”
李衡似有似无的嗯了声,池渊将清茶奉过去。
此时有伙计端早膳进来,见到李衡从内间出来,吓得手抖了下,差点将早膳端打翻,匆匆的放下早膳,转身逃也似的出去。
“还有昨夜那个刺客……”
池渊小心谨慎的提了句,见李衡坐在桌边准备用膳,没有任何的异样反应,才继续往下说,“曲公子后来审问,此人乃内卫郞将温让,本是阴安王府侍卫,因为得罪了世子被发配到西陵军,当年跟随公子征讨过上渝,靠战功被提为校尉,几年前陛下在西陵军挑选内卫,他被选中进了内卫营,立过几次功劳被提为郞将。”
二十六七的年岁有这样的履历,必然是有真本事,至少高绝的武功和对大周的忠诚是毋庸置疑。
“公子真的要带着温将军去炎都?”
池渊最后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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