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投稿。
得知陆云庭就是空山野老,芃姐儿对他的好感直线飙升,因为《童话新编》是她幼年时最喜欢的一本书,到了百看不厌的地步。
“不要有童年滤镜啊!”
怀安提醒她。
芃姐儿道:“好哥哥,你就这么见不得我有意中人啊?”
她这样直白的话,直戳戳的击中怀安脆弱的心脏,什么情况,这就意中人了?!
于是,陆云庭在刚对他有些许好感的怀安嘴里,又变成了那男的。
那男的很会讨长辈喜欢,老爹就不用说了,娘亲还亲自下厨给他炖过鱼汤呢,这家伙居然一口一口的全部喝完,没有露出丝毫痛苦之色,这一点上,怀安倒敬他是条汉子。
后来才知道,他是真不觉得难喝。
陆云庭幼年时,陆父官至南直隶总督参议,受到总督曹钰的牵连,被褫夺官位,发配充军,陆母散尽家财上下打点,这才给陆父弄了个营外居住,免受了许多苦楚。
可是这样一来,陆云庭母子就更苦了,家中另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全靠母亲硬撑门户,洗衣织布,才维持下去。
这才有了陆云庭小小年纪写书投稿,赚取稿费补贴家用的事。
直到曹总督平反,陆父官复原职,且在一年之内连升两级,做到了某省布政使,他才得以继续专心举业,读书之余还去钻研数学、天文学。
陆云庭这辈子,享受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也经历过饥寒交迫的困苦,头脑聪颖胸怀大志,沈聿很欣赏他,对他寄予了厚望。
因此他向沈聿提出想要求娶芃姐儿时,沈聿没有当面答应,但还是打算问问芃姐儿的意思。
怀安心里那个不爽啊,问芃姐儿的意思,和直接答应有什么区别。
芃姐儿果然连装都不装一下,一口答应下来。
怀安眼见这事儿要板上钉钉了,便将陆云庭约出来喝酒,还特意安排何文何武守在包厢门外,他要跟这男的好好聊一聊,但凡有一点不诚心的地方,摔杯为号,把他打成猪头。
“我从未见过向她这样快活的人,像个小太阳。”
陆云庭道:“跟她在一起时,不自觉的就会快活起来。”
“无论是官宦之家,还是市井巷陌,我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她的眼睛是有光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时,总是很有劲头,我希望她永远快活下去。”
怀安反问:“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陆云庭不假思索道:“她喜欢吃烤鸭、烧烤、涮羊肉,春天喜欢去京郊骑马放风筝,夏天喜欢去玉溪泉赏花,秋天必要去香山捡枫叶,冬天喜欢去什刹海溜冰,她喜欢钻研算学和天文,只要她高兴,我都愿意陪她去做。”
“嘶~~咦~~~”
怀安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终于体会到当年他的小舅哥谢韬酸倒牙的滋味了。
“你知道她是很活泼的性子,就不要企图将她囿于内宅、相夫教子。”
怀安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当然不是!”
陆云庭道:“我想娶她,是想每天跟她在一起,译书籍、做研究,日后去书院任教,传授实用之学。
我参加科举,本来也是为了推广实学。
让怀芃相夫教子……实在太荒唐了。”
……
怀安到底没把陆云庭打成猪头,只提了一个要求:婚礼过后立刻带着芃姐儿回京城,以后在京城定居,抬脚就能回娘家的那种。
陆云庭自然没有一话,他是翰林官,本就不需要外放,回去就写信给家中父母,准备求亲、下聘、购房等各项事宜。
怀安回家见到叽叽喳喳的芃姐儿,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芃姐儿的婚礼定在次年开春,在哥哥嫂嫂的一再添置下,她的嫁妆单子拉开,能绕她好几圈儿,被娘亲盘点清算,整理成一个厚厚的小册子。
沈家内外门窗贴着大红喜字,挂着趋吉辟邪的红线蝙蝠。
挂满大红灯笼的迎亲的聘船停靠在通州码头,船上抬下一顶花轿,迎亲的队伍在此等候,陆云庭披红挂彩,骑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领着大队亲友往沈家而去。
芃姐儿起了个大早,梳头绞面,描眉化妆,棉线拧成两股细绳在她脸上绞来绞去。
“疼疼疼!”
芃姐儿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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