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出这两个小孩私下肯定有点事,几年前那节晚自习,他在后门窗户看得清清楚楚,郑小舟歪着身子把手伸到别人裤子里去,斜斜地瞟眼看人,那小孩便红着脸让他摸。
喻微当时心里有点燥,下课便上四楼去逮郑小舟了,见他对谁都是一副孟浪刁蛮模样,心里便只觉得好笑。
同个小孩较什么真呢?他们又懂些什么,不过懵懵懂懂的,凑一块胡乱玩儿罢了。
却未想到几年后那小孩竟也追着脚跟了过来,还一个劲儿地往小舟身边凑。
郑小舟那日回来戴着口罩,八成也是那小子作弄的。
喻微一直觉得赭青的长相有些面熟,名字也像是听过,大略查了查那小孩底细,竟发现还是个身上有残疾的,是个不男不女身,往上一细查,便摸出他身世来。
南洋赭家传到这代,总共四房人,老大是赭家老爷子一手培养的苗子,头脑胆气都有,命却不好。
人在楼里好好地谈判,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民航客机从天而降,大厦轰然倒塌,数千人同时丧命。
赭老爷子听闻噩耗,半条命便也没了,吊着一口气培养剩下的儿女。
老二好嫖好赌,男女通吃,十六岁便有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来。
赭老爷子见那孩子眉眼肖像大儿子赭靖,便勉强养下那小孩,叫他名字也带了个青字,权作纪念,当个猫儿狗儿地将养着,倒也不十分上心。
至于那女人,便给了钱随便打发了。
老二到了年龄便叫他成了家,那世家小姐性子利得很,一进门便把老二收拾得服服帖帖,使了个手段把小孩送了出去。
老爷子问了,便说是小孩生母偷走了,咬死不松口。
老爷子心里有怒,这微薄的怒火随着孙子的诞生,却也渐渐消散了。
老三性子温敦软弱,却不声不响搞大了同校女子的肚子,吓得不敢告诉家里。
那女子便是郑秀衣了,要强得很,自己大着肚子回了老家,生了郑小舟。
如今赭家是一代不如一代,全凭老爷子和那小姑奶奶咬牙撑着。
老二的两个儿子随了烂根儿,被母亲娇惯长大,膏粱纨袴那一套学得是有模有样;老三娶的妻子生了三胎女儿,每一个都亭亭玉立地做着少女绮梦,最大的也不过豆蔻年龄。
赭家树大招风,根骨已渐渐朽烂了,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
除非老爷子椿龄无尽,期颐之年仍可巧捷万端,四清六活不减当年。
喻微查净了他底细便顿觉没趣,并不放在眼里,只是将郑小舟稍微看紧了些,见他的次数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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