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我好像总能听见外婆在叫我,简成了我家的常客。
鱼俭,你是我的珍藏。
除了外婆我不愿意同任何人提起你。
可我也许是老了,我开始遗忘,我已经不记得遇见你的那天是不是还在下雨,我好像哭了,我以为妈妈把我丢弃在外婆家。
我尝试着同简讲述你。
我说喜欢,我说的那么自然,就好像我们曾经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们彼此相爱,我们曾许下誓言,我曾经得到你的爱,说得连我自己都差点被骗过去。
差点。
鱼俭,我总是想,如果那天你没有推开我的门,这一切都不会开始。
如果时光退回去,我会记得牢牢关紧那扇门。
可我又时常庆幸曾经遇见你。
我在空闲的时间里总是想起你,想算了,又总是后悔,在下一刻推翻上一刻的决定,想不遇见你就好了,又想就算一辈子都见不着你我也希望遇见你,我生出多少矛盾,就给予了你多少棱角。
你成了我心上的沙砾。
我决定回去了。
外婆不该睡在异乡,她一定很想念外公。
鱼俭,请你等我。
这封信漂洋过海而来,在仓库书架下面搁浅了七年,信纸已经泛黄,犹如沉船悄无声息生出的锈迹。
信纸右下角写了一个小小的数字——十八。
鱼俭猜测良久,这也许代表着迟星寄给他的迟星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不是说让你别着急过来吗?”
“嗯……”
迟星靠在鱼俭的手臂上走路,连眼睛都睁不开,话自然没听清,鱼俭说什么他都点头。
他是从飞机场直接转的高铁,又转了一趟汽车才到这里,时差还没有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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