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多——”
姑姑十分震惊,看了沈绪放一眼,话到嘴边咽了回去,问她,“你不是还没毕业吗?”
封正渊没有把她结婚的消息说出去,说明他对这件事是感到羞耻的,用出卖女儿的婚姻来帮助自己的公司度过难关,不但他难以启齿,就连封溪自己都说不出口。
正为难着该怎么解释,沈绪放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沉声说,“是我提出的,虽然小溪还没毕业,但是我不会干涉她未来任何选择,我们只是结了个婚,她还是她,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
沈绪放这话说得空泛,旁人可能理解不了,可封溪听着,心口却突然一阵发紧,自打结婚以来,沈绪放说的,做的,无一不是在印证他的这句承诺——她只是结了个婚,除了户口本上婚姻状态那栏发生了变化以外,沈绪放从没有试图改变或者纠正过她的任何,不管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我叫沈绪放。”
沈绪放极其礼貌地递了张名片出去,不卑不亢地看着姑姑,“今天的事儿麻烦您了,我已经叫人安排了高级病房和护工,您一晚上也辛苦了,我让司机送您回去,等您休息好了再来看看也不迟。”
姑姑拿着那张名片,还没从惊疑中回过神来,走到走廊的另一端,发现儿子不知去了哪里。
她上了年纪,操劳起来有头疼的毛病,这会儿也不想找了,给周肯发了条信息,就上了孙奇安排好的车。
人都离开以后,走廊变得空空荡荡,尽头的窗户透进青灰色的光,不远处的天幕低垂,熹微晨光似乎要冲破黑暗,普照大地。
封正渊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被送进了医院顶层的高级病房。
一室一厅的格局,封溪和沈绪放并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双眼无神,思绪混乱,仿佛刚从一场战争中死里逃生。
孙奇送过来的清粥小菜摆放在茶几上,沈绪放端了一碗放在手心,把勺子递给封溪。
“吃点东西吧,天都亮了。”
他说着,看封溪还是没动,于是自己动手,用勺子盛了一小口送到她嘴边。
封溪仰躺在沙发的靠背上,双手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张嘴吃了一口。
沈绪放很有耐心,喂了两三勺还不够,还要再喂,孙奇十分没有眼力见地进来了。
“沈总,封夫人已经”
推开房门,看见自家老板半勾着腰,一只手端碗,另一只手拿着勺子送往夫人的嘴边,神情小心,动作轻柔,和以往在商场上铁血手腕的老板,几乎判若两人。
“怎么了?”
封溪此刻如同惊弓之鸟,一听到新消息就紧张。
“没事没事。”
孙奇连忙解释,“我是想说封夫人已经没事了,刚刚回家了,说要收拾收拾住院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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