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来糊里糊涂那几天她知道了原身小姑娘短短十几年的经历,原身亲娘刘氏是乡绅女儿,作为家族投资嫁给只是童生的一穷二白潜力股乐老爷。
乐老爷当时还不是老爷,是个父母早逝有上顿没下顿的英俊穷书生,刘氏操持家务照料丈夫拿嫁妆贴补日子。
三年无所出之后任由已是秀才的丈夫纳商户姑娘李姨娘进门,李姨娘一举得长男,刘氏第二年生下乐游。
而后几年,李姨娘又得了两个女儿,已经是举人的乐老爷又学什么才子风流,纳了扬州瘦马祝姨娘和典身葬父的王姨娘。
但乐老爷春风得意的日子并不长久,十年间始终没能从举人跃龙门当上进士。
如果不是诸王作乱,大概这一家子还猫小院里蹲着呢,一场战乱后有头有脸的死了不少,空出缺来让乐老爷做了八品县丞。
长的仪表堂堂且会奉承上司,乐老爷年初当上了七品官。
而刘氏实在命苦,生乐游时落下病根,在战乱渐平时因病去了,共患难却未曾享过富贵。
宁原道握住乐游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抱着。
乐游长长出了一口气,往人身上又靠了靠,“妾身记不住母亲去时的事情了,当时小,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母亲身体不差,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不信会是简单的“病逝”
,如果身体不好,也应该是日子最苦时候熬不得,偏偏尘埃落定时归西,而且模糊记忆中,似乎短短半个月人就没了,太不合常理。
宁原道在她头顶沉吟一会儿,抱她更紧了一些,“查清楚之后呢?”
什么事情都能查清楚,无非人力物力罢了,只是查清楚之后如何处置才是棘手。
乐游仰头,一双眸子淬过霜雪般亮的惊人,也冷的厉害,她一字一句地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第二日宁原道果然拿着画眉集香圆在乐游眉毛涂抹,画了许久,端详又端详,让乐游差点儿以为自己这不是眉毛是金子,最后督公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洗了吧。”
乐游对宁原道手艺十分信任,毕竟古装剧里公公们都是化妆高手嘛,她兴冲冲地拿起铜镜,“督公过谦了,您作画那么好,画眉自然也……”
她声音戛然而止。
哇哦,蜡笔小新眉毛都没这么粗的喔。
乐游缓缓转过头去,深刻怀疑宁原道是故意的。
难得有东厂提督做不来的事,他看着乐游气呼呼皱着两根棍眉毛的样子既不好意思又实在憋不住笑,“我以为这个跟画画一样,还是挺不一样的。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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