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嫔被戳中痛处,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拉着安嫔与宁妃做了礼数,道了声儿,“恭送宁妃娘娘。”
宁妃这才几分舒心,行去了前头。
目光遇着立着老远的玉妃,问道,“妹妹不同我一起回宫么?”
玉妃与宁妃同住在淑仪宫中,性子温厚不争。
听宁妃问起,方与徐嫔安嫔道了别,随着宁妃身后去了。
直至夜晚,玉妃随着宁妃一道儿从淑仪宫中出来,去浴秋园里赴宴的时候,宁妃口中还在与身边的嬷嬷碎碎念叨,道是承乾宫中姐妹相继承欢,想效仿飞燕合德,做着揽宠的美梦。
玉妃谨慎着,如今父亲在朝中处境不佳,她在宫中便更不好牵连上什么祸事,是以刻意地与宁妃拉开了几分距离。
来到浴秋园,受皇家邀的官眷已经到了不少。
徐嫔与安嫔本都落了座,见得玉妃与宁妃入来,方忙起身恭迎。
待裕贵妃也入了席,便只剩下那上座的帝后的位置还空着。
整座浴秋园被照得灯火通明,早几日宴席后头那几座红岩假山里,分明还有蛙声作响,为了今日的晚宴,内侍们早早将那些小蛙捉了干净。
园内设了乐姬,丝竹悦耳,钟鼓交鸣。
入夜起了些许小风,为宴席多添了几分凉意。
没多久,众人便迎来了圣驾。
皇帝行在前头,脚步却甚是缓慢,不时回头眷顾着后头那位老太君。
老太君一身深蓝的绣赤松的长袍,头发已然花白,腿脚却依旧健朗。
即便是如此,右臂也被将军沈越小心地掺扶着,深怕她老人家脚下打了滑…
程家世代为大周镇守北疆,满门忠烈,镇北大将军与骠骑大将军叔侄二人,先后战死沙场,现如今便只剩了十九岁的程青松一根独苗儿,养在老太君身边。
皇帝为表怜惜,借着老太君大寿,在宫中摆宴犒劳。
待沈越扶着老太君落了座,皇帝方与座下众人道了平身。
见官眷妃嫔们都到齐,唯独身旁皇后的位置还空空如也。
皇帝正要开口问江蒙恩,却见得席末石路上,一抹纤弱的玉色身影,手中提着一盏宫灯缓缓行来。
皇帝认得那盏宫灯,没有烛火的浑浊,而是透出明艳的异色芒彩。
陆月悠缓缓走近,嘴角微翘。
这宫灯的由来她很是记得,五年前她与皇家一道儿出行祭祀,入住行宫的时候,殿下在花园中捕来的萤火虫,便全锁在宫灯之中送了与她。
那光彩异色,美轮美奂…
今日受邀的官眷多是武将之后,见得这一身玉色清冽的女子,大多被惊艳几分。
左右议论起来,打听得是陆家那位小女儿,却又忙各自撇清了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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