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自稳住心神的昭明帝涩声道:“速传兵部尚书,定北侯,户部尚书见朕。”
高三保应了一声,拔腿便往外跑。
他久经世事,知道这回事情必是相当严重,心里也急了。
“皇伯父,镇东军到底出了什么事?”
齐景焕急切的问道。
昭明帝都没有力气再多说几句话了,只指着塘报道:“焕儿,你自己看。”
齐景焕应声,上前拿起塘报,飞快的看完一遍,他的脸色也变了,原来不仅仅是韩武元帅遇刺,镇东军三十九名武将中有三十七人全部遇刺,如今只有两名当日请假未在营中的偏将逃过一劫,这塘报,便是由两名偏将联名发出,向朝庭示警求救的。
“皇伯父,您打算派定北侯去西海沿子?”
齐景焕问道。
昭明帝点了点头,涩声道:“焕儿,朕……现在只有定北侯可用。
如今形势逼人,无法让他再留京养病了。”
原本皇甫敬德在女儿大婚之后,应该返回定北军大营,可是腊月里他受了风寒,勾起这些年苦受风雪的旧疾,病情来势汹汹,就算皇甫永安是神医,也没法子让他爹一剂药下去便能药到病除,只得向上报了病假,留在京城中养病。
没过太长时间,兵部户部两位尚书都来了,两人还没有看见塘报,皇甫敬德也来到了御书房。
昭明帝见皇甫敬德面色腊黄,整个人都瘦脱了形,心中越发焦灼,他别的不怕,只怕皇甫敬德以病为由,不肯率军前往西海沿子。
除了皇甫敬德,他真的没有人可派了。
见礼过后,皇甫敬德问道:“皇上,不知您传臣来所为何事,难道是北疆有变?”
昭明帝摇头道:“爱卿威镇北疆,如今北疆很好,是镇东军有变,焕儿,告诉你岳父,镇东军出了何事。”
齐景焕忙将镇东军诸将遇刺之事说了一遍,皇甫敬德立刻问道:“是何人行刺,可有行迹可查?倭人可有异动?渤山郡可否加强武备,严加设防?”
昭明帝连连点头,心中暗赞,到底是一军主帅,一下子就抓住要点所在。
“爱卿所言,亦是朕忧心之事,塘报中只说诸将遇刺,其他并没提及。
韩卿家,渤山郡可有塘报送到?”
除了驻军之外,各地主官也有两个月上报一次塘报的规定,所以昭明帝才有此一问。
兵部尚书摇头道:“回万岁,上月才收到渤山塘报,通常要再过上两月方有下一封塘报,若是有突发事件,也会传送加急塘报,臣担心渤山郡发来的塘报,被贼人劫去了。”
昭明帝看看侧立于最末端的白苍,点了点头,这回若不是白苍出京刚巧在长通驿遇上被劫杀的镇东军军吏,只怕他连这一封塘报都看不到。
“皇上,臣皇甫敬德请旨,即刻前往渤山堪乱。”
皇甫敬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跪下请旨出兵。
他是心中有大义之人,在国家危亡之前,个人的伤患丝毫不值一提。
昭明帝没想到皇甫敬德会主动请旨,面上也颇为动容,几步走下台阶,握住皇甫敬德的手道:“皇甫爱卿,你真是朕的国家柱石,朕知你重病未愈,本不当派你,可……”
“皇上,臣知道,当年老元帅教导臣,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臣自从军之日起,便以身许国,绝无二志,如今国家有事,臣义不容辞。
请皇上降旨,速召定北一万精兵,星夜兼程赶入渤山,臣今日便从京城出发,与众将士于渤山会合,但使臣有一口气在,绝不许外虏踏足大陈一步。”
皇甫敬德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御书房内,人人为之动容色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