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葬礼当天,他好像陡然活了过来,随后五脏六腑都觉得疼痛。
疼痛让他站不住,直挺挺往下倒去。
世界在他眼前变成一个光怪陆离的洞,他看着繁杂的颜色一点点褪去,最后变成毫无温度的黑色。
他被黑色困住,只能哭泣。
葬礼后的第三天,霍佑青独自踏上路程。
表哥这几日一直没有跟他说话,葬礼过后就径直离开了。
他知道他表哥生他气了,是他罪有应得。
如果表哥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没跟戴亦莘斗气,他就能接到那个电话,就能及时赶到医院,而不是等远在国内的表哥匆匆飞到M国。
他和表哥都没能见到舅舅舅妈最后一面,见到的只是两具冷冰冰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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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霍佑青唇瓣发抖,他弯下腰不知道第几次去扯戴亦莘的手。
戴亦莘仰着头看他,素来美貌的脸蛋此时憔悴狼狈得不行,琥珀眼泪光闪烁,“别走,别离开我,我下次不会不让你接电话了,我会改,你别丢下我。”
若说原来有同情,会退让,如今他心里什么都没了,非要严格地整理他的情感,那便只剩下恨。
他不想跟戴亦莘多说废话,对方已经从他家里一直发疯到机场。
他想他现在已经够控制情绪了,为什么戴亦莘还不放过他?
他对戴亦莘、对戴沅、对戴家都没兴趣。
那是他们家的家事,却偏偏要把他扯进来,仿佛他是一个没有自我的物件。
戴亦莘喜欢他,戴沅就来抢。
戴沅来抢他,戴亦莘就发疯扮成戴沅的样子。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霍佑青白着脸拿出手机,给戴家的管家打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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