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都不喝酒的,怎么去年起……”
刘昭禹忽地顿住了声。
自去年温豫去世后,袁牧城便成天偷偷往酒楼里跑,可他还是个年岁未及二八的少年,那酒楼老板又得了袁皓勋的嘱咐,便回回都把袁牧城支走。
后来袁牧城转头就往陆天睿家里跑,陆天睿知他心烦,每回也只给他尝那么一小口,袁牧城这才没把自己喝成个酒鬼。
刘昭禹知道袁牧城喝酒是为了排遣,可一不小心又戳了他的痛处,便冲人道了歉:“对不住啊。”
袁牧城却一脸的风轻云淡:“我那时哭得比你还怂,现在不照样能笑着和你说话。”
闻言,刘昭禹转头看了他一眼,袁牧城却死撑着面子抹了把脸。
于是刘昭禹便把包着的百合酥放在一旁,也抬臂枕在后脑处,躺在了他的身侧,轻声说道:“可是牧城,你当真走出来了吗?”
袁牧城抬眸望着屋梁,感慨道:“走不出来啊,可又能怎么办,有言‘逝者长已矣’,人都没了,天天愁眉苦脸给谁看呢,难过归难过,可生者既然活着了,这心就不能跟着一块死了啊。”
“牧城,我知道这一年你心里头很不好受。
你仗义,所以顶着宫规跑进来同我说了这些话,我刘昭禹认了你这个好兄弟,便是一辈子都认着,”
刘昭禹侧过身推了他一把,“所以袁牧城,你可不能比我先死啊。”
袁牧城嗤笑道:“这都还没活多少年,怎么就谈起死来了,五皇子不是要修仙吗,不活个百八十年多亏啊。”
刘昭禹气得又往他手臂捶了一拳:“我这眼泪都下来了,你就不能正经些吗!”
袁牧城却吊儿郎当地说:“你也知道我袁牧城没什么出息,既不能像我大姐那样会照顾人,又不同我大哥一样有抱负,认我当兄弟算你亏了。”
刘昭禹坐起了身:“那不正好,反正我也庸人一个,以后我做我的小王爷,你当你的二公子,咱们两个闲人谁先食言谁是狗,如何?”
“多没意思啊,”
袁牧城腹间用力,也坐起了身,“谁先嗝屁谁是狗行吧?”
刘昭禹一想,他方才还说了要让袁牧城活得比自己久的话,便反驳道:“可我……唔……”
袁牧城塞了块百合酥在他嘴里,堵住了没出口的后半句话。
“吃你的吧,别废话了。”
说完,袁牧城拍了拍手中的碎屑,便又依着原路偷偷钻了出去。
——
今日国子监散课早,江时卿坐在位上等着人都走完了,才敢抱起他的书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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