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让她心生哀戚,是啊,算是他照顾她,这么多年,容她无望的活着……她两眼无光的又点了点头:“是啊,先生善念,不忍我孤身一人。”
“当年姑姑大义,于小妹妹有再生之恩,我们总是记在心里的。”
温殊途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动容。
茹茵是不能回头看的,被他忽然提起,默不作声,红了眼眶。
她许多个静得发慌的午夜里,仿佛听得到有人在喊她:“娘……”
她得在白日来临之前,忘了自己是做过娘的人。
她在黑暗中用力绞着被角,等这一潮一潮的心痛退去,她在无数个日升月落里,磨成了滩涂上留下的那块礁石,黝黑的停在一处低洼的沙地里,无人知晓。
温殊途有一双敏锐的眼睛,这眼睛肖像他母亲,特别聪颖,精于人心。
他看着她低头不语,接着说道:“本来,姑姑得屿先生照顾,我们心里也稍得安慰。
不过看来,先生情深义重,这千百年来难有变化,姑姑也十分辛苦吧?”
茹茵听他这么说着,一时语塞:“他……”
温殊途便低头笑了笑,都已到了此时此刻了,他叹了口道:“姑姑不必小心遮掩,当年有人能不顾生死援救缓儿,他与缓儿的母亲自然也不是简单的师徒情谊能抵的,国亡族灭,只剩你我几个人了,姑姑就不必躲闪了!”
他同时又说:“可惜了,姑姑这一片真情,相伴多年,却无人能领!”
她听着,自己怔住了,许久回不了神儿,谁能懂她,沉没在这角落里的辛酸呢,她饮尽的这份苦涩是有血有泪的,可也是痛到了尽头,不能说出声的。
如今有人为她叹息,多难得啊,简直是这世上最懂她的人。
她沉默着,一滴眼泪滴在桌角,她拿衣袖掩上,顷刻间,融进布纹的肌理里。
未缓再来哥哥家时,没想到,在客师叔也在。
他们仿佛在说着什么,起了争执,眼中皆有不悦,见她走进来,又忽然都停住了,气氛陡然僵在那儿。
待她一坐下,哥哥先开口:“缓儿来的正好,今日我有一桩往事说给你听。”
未缓见在客师叔未动声色,只眼中射出她从未见过的深不可测的光来。
她看着哥哥,他说:“你先时问过我,当年是谁救了你?我那时答应了救你的人,不能说,现在且告诉你吧,救你的人,就是坐在你面前的这位,你的在客师叔。”
未缓先时自己做过猜测,她也想过,师叔何以对她的身世了如指掌,对当年的灭族惨案一清二楚,师叔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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